田 庄:@秦晓宇屈原天问的很多问,今天早已有了答案。但我们今天的问题恐怕是,我们不再问了,失去了问的精神,掉进了“存在-生存”的深渊,我想这应该是杨炼重提天问其意义的要害!
刺 史:如果让我再多说一句自己的话,我想说杨炼的屈原不是我的屈原。但我大大赞同杨炼所说的,因为那是硬核杨炼的思想。在感性一句,我认为大家杨炼是一个诗歌文章比诗更难驳万的诗人。
相对于中原,楚国一直就是蛮夷之地。屈原不过是一个蛮夷之地的秀才,黄土店公社的能人而已。然而正是这种质朴和被驱逐出宫廷----家族的核心,导致他发出天问。他的放逐是被迫的。杨炼的自我放逐并非从去国开始,事实上国和杨炼关系不大。他在坡上村的时候已经开始自我流放。他在那里遭遇了屈原。出于谦虚,他认为屈原是隐去的思想的源头。事实上,屈原做为诗歌本体的源头之一,这应该是恰如其分的。因此,把杨炼去国和屈原被驱逐相比附是不恰当的。
刺 史:我读杨炼文章,永远知道——也不断提醒自己,无论他在讲谁讲什么,他都在讲他自己。所以屈原不再是屈原,而是杨炼屈原,易不是易而是杨炼Yi(易),兰陵笑笑生不是金瓶梅的作者,而是杨炼笑笑生。因而,我放下我的或者一般较公认的屈原周易笑笑生,而读杨炼,经常拍案叫绝,读得畅快淋漓。所以,我不管屈原周易笑笑生,而以杨炼文字体认杨炼“屈原周易笑笑生”。以下文字摘自杨炼文章(最后我会总结几句,大都用杨炼原文,必要穿插,则用自己的文字):
秦晓宇:当代诗人,认领古典前辈,更多的会把注意力放在杜甫、李商隐这样的诗人身上,而且是随着自己年岁与写作的变化,不同阶段有可能尊奉不同的古典前辈。杨炼把屈原当成诗歌精神之父,是从青年时代一直到老迈,四十年一以贯之。所以杨炼这篇论述屈原的文章,不惟论议屈原,也真是在阐发他本人的诗学。
秦晓宇:@姜涛是优秀的诗人,也是出色的评论家、学者。关于新诗、新文学的发生,有颇多创见。好像一位当代诗人,认领一位古典前辈,并从中汲取资源、发展个性,也是常见的套路了。你觉得屈原之于杨炼与此相比,有何异同?杨炼讨论屈原的文章,兄有那些主要看法?
秦晓宇:朋友们好,很高兴主持这场活动。杨炼是我特别尊敬和喜爱的一位诗人,他既“独立不改”,又“上下求索”;既“惜诵致愍”,又“发愤抒情”;既“远逝以自疏”,又“睨旧乡”、“怀故都”,可以说,其写作与人生都与屈原诗有某种深刻的关联。今天我们一起讨论与杨炼“思想之诗”观念相关的话题,这是杨炼从屈原那里发现或发明的传统,用他的话说,“思想之诗”的传统,与从《诗经》开始、汉代以后被政治文化大一统压缩的“抒情诗传统”全然不同。
田 庄:@秦晓宇屈原天问的很多问,今天早已有了答案。但我们今天的问题恐怕是,我们不再问了,失去了问的精神,掉进了“存在-生存”的深渊,我想这应该是杨炼重提天问其意义的要害!